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弃捐勿复道

最近一直在正经地苦闷着。

隔壁杜市的特殊教育中心提出一个合作计划,希望为智力、视力、听力等方面有障碍的孩子举办一系列的文化活动,以感知型为主,让他们能够切实地触摸到不同世界的气息,费用对方和市政府分摊承负。老板问我意见,我说可以,我愿意,但这种案子我一个人肯定接不下来,希望有人一起合作。何况杜市的相关机构是出了名的强势,影响范围经常辐射到周围城市,这次别人既然跨市来联系我们,说明他们已经给拒了,我们得再打听一下情况,对方应该有专业的医护人员,要不哪天约个时间,见面讨论一下。

然后就没有然后了,我在愿意接手的前提下列举了可能遇到的困难,老板思考了一下,觉得这么麻烦我们还是歇了吧。

说您是个生意人简直没诚意,说您传播文化吧,又深觉一张大脸。

于是我很郁闷,人郁闷的时候就不怎么带脑子。上周二去上课的时候排课的秘书问我说今天有个旁听生,有点自闭症,你看成不成?我圣母病一犯,都没问具体症状,大义凛然地说成啊,没问题,今晚人少,多个人刚好热闹,说完非常恶意地补了一句,我又不是安大师。

安大师是现在X式太极拳的传人之一,我给他做过翻译,对方开讲座或者开班的宣传单上都标明了拒绝“有任何传染性疾病或心理疾病”的观众入场。当时做这个翻译的时候我就提出这句有歧视之嫌,跟人家国情不付,无奈安大师拳打得阴阳兼备,脑子却轴得厉害,坚持这条不能去,一时闹得不大愉快。

这是外话。

结果当晚我就见识了自己对自闭症的认识有多么浅薄。之前想当然地认为应该是自我封闭型,不爱说话的那种,但事实上这两个字还能有另外一种理解:把自己封闭在自我世界里,完全无视别人的交流意图。

我高一开始帮忙代高二的课,虽然不是师范出身,但站讲台时间也不短了,好几年没这么焦头烂额过。被一个偏执狂学生打断你说的每一句话,紧抓着每一处他不明白的地方问为什么,不放过向大家解释每一处他明白的地方,边说边抖,越说越兴奋,完全无法制止,下课后把我堵在火车站附近四十多分钟,我换了十几个借口要托词离开都没成功,他就那么固执地、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笑,从天文地理问到我身高年龄,最后在我准备报警之前,同事下班把我给救了。

最令我疲惫的是,这期间我无数次地直视他的眼睛,想确认他是否具有恶意,以评估目前的情况是否还在我控制范围内,到底要不要报警求助。可是什么都看不到,我发现他真的只是不明白,就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,有着不出色但相对正常的外形,和一开口就不正常的性格。

估计是同事透的信儿,第二天我去上课的时候老板已经下班了,让秘书小姐给我带了句话,说那孩子再来直接报警。我想到他头天告诉我他已经被三所学校拒绝了,稍微有点难过,但还是没作声,算是默认了。比起语言课程,他更需要专业医护人员的帮助。

这件事确实算个打击,但也不至于说让人怀疑自我怀疑人生,只是说打脸太狠有点疼,太巧合以致讽刺程度堪比《二十年目睹之怪现象》,让人不由得捂脸痛苦沉思。

之后一周馆里活动多,也没去上课,专心应付那些“赶火车的最后一秒还要买冰淇淋”“一天要照两千多张自拍”“买个LV还价一个小时拉都拉不走”“不会托运行李导致误机”“一百米一个弯不拐的路都能迷”的专家学者上级领导们,每天八点上班十一点半下班,深感才华和傻逼度成正比的话,中国早就梦回盛唐称霸宇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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弃捐勿复道,其后颓废无趣的反省期略过不提,让我们来快乐地努力加餐饭。

翻译了那么多瓷器介绍,终于有人给我送瓷器啦,但是问题来了:茶点盘是什么鬼!妈蛋,我吃个0.99欧的饼干还要找个盘子放着……我想要能盛饭装菜的啊哭。但是盘子里有条胖胖的鱼我好喜欢,于是贡献出今年唯一一块月饼,照了很丑的两张。


话说中秋前两天忘了买月饼,中秋当天又是星期天商店关门,只好十六去的,结果三块八的月饼打折只卖两块五,哈哈哈好开心啊。

难吃之处也是略过。


再说茶杯,因为有了杯子……我动了泡杯茶照个相的念头。然懒骨入魂,于是又一年春茶放成秋茶新茶放成陈茶。不过茶之一事嘛,其妙处本就在有心无心之间,不驻于茶亦不驻于他物,我摸摸杯子晒晒太阳就好啦。


桑宣还是不能跟我大泾县的青檀相提并论的,但纸烂并不能作为手生的理由,握拳,又到了年末下决心的时候了,让我们认真保证,一五年剩下的时间要好好写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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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文艺地总(改)结(编)一下:

岁聿其末,人事始初,尘世欢愁无涯,惟大道使君子无忧。

闲踏枯沙绘山水,卧执空杯弥太和,噫,还不上前一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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